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國家地理雜誌中文版 5月號/2012 第137期物超所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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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光素描

南北戰爭時期，由於相機的快門速度太慢，無法敏銳地記錄動態畫面。馬修?布萊迪和提摩西?歐蘇立文等知名攝影師在拍攝時須攜帶大塊玻璃底片，並用馬車拖拉沖洗器材，既無法穿越崎嶇地形，也不能在戰爭發生當下將影像拍攝下來。

報社經營者因此雇用業餘及職業插畫家來描繪戰爭場景，以服務國內及海外的讀者。這些隨著交戰雙方部隊採訪的「特派畫家」或「特派員」，成了美國最早的圖像戰地記者。他們是一群背景各不相同的年輕男性（沒有女性），有士兵、工程師、平版印刷工、雕刻師、美術家及幾位資深插畫家，參與的目的則是酬勞、經驗和冒險。

那是一場殘酷的冒險。一名叫詹姆士?歐尼爾的特派員遭到稱為昆特里爾突擊隊的南軍游擊隊囚禁時，不幸遇害。另外兩名特派員C. E. F.希倫和希爾多?戴維斯則在工作時受傷。1862年12月，法蘭克?維茲泰利差點命喪維吉尼亞州的菲德里堡，當時「我身旁不到四碼處有一個南卡羅來納人，頭被砲彈炸掉了一部分」。1862年夏天，阿佛雷德?沃德在記錄北軍的斬獲時寫信給一位朋友：「再多的錢也找不到有人願意嘗試我們最近所承受的苦難經歷。」

英國裔的沃德和希爾多?戴維斯是唯二從頭到尾堅守崗位的特派員，也就是從1861年4月開戰後，一直報導到四年後南方聯盟垮台為止。戴維斯稍後對如何成為一名戰地畫家有如此描述：「要完全不顧個人安危與舒適；要像貓頭鷹一樣徹夜守候，白天時則像老鷹般警戒；能在缺糧的狀況下支撐下去；不論路途有多遙遠，都願為了一幅素描策馬飛奔到現場，然後晚上可能頂多是在營火的照明下完成圖畫。」

儘管這些人展現出無比的勇氣，也成了歷史的見證者，然而他們自身的故事卻沒有受到重視：維吉尼亞州出身的北方政府支持者D. H.史卓瑟獲派一項可怕的任務，就是去畫出華盛頓特區外圍的南方聯盟軍營，結果被當成間諜逮捕；希爾多?戴維斯於1861年夏天不智地冒險進入南軍勢力範圍，結果遭到拘留並被控間諜罪；W. T.克雷恩英勇地在南軍所在的南卡羅來納州查理斯敦進行現地紀錄；法蘭克?維茲泰利對南軍的領袖傑佛遜?戴維斯的最後逃亡有著第一手的紀錄。

特派畫家的作畫速度很快，他們先取好戰爭場景的焦點，在幾分鐘內完成構圖，稍後回軍營再補上細部。他們對於能盡力忠實呈現事發場景感到驕傲。